命运的突变
2012年,白血病的袭击
我叫张源,2012年4月,一场突如其来的疾病将我的生活轨迹彻底改变。
那年我13岁,正是充满朝气与梦想的年纪,然而四肢无力、骨头疼的症状却如阴影般笼罩在我的生活里。
在医院的血常规检查后,我被确诊为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。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,让我的世界瞬间崩塌。
在天津血研所,我正式开启了与病魔抗争的艰难旅程。那时的我,年纪尚小,虽不懂得生命的深沉与复杂,却也能从周围戴着口罩、秃头、胳膊扎着PICC的小朋友身上,隐隐察觉到命运的不公。
平凡,这个曾经唾手可得的词,于我而言,竟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。
治疗之路
造血干细胞移植与康复
治疗的过程并非一帆风顺。由于病情的特殊性,我不得不选择造血干细胞移植,那是无奈之下的抉择,因为当时治疗方案有限,复发的风险如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头顶。
费阳急淋B在当时只有格列卫可以用,而格列卫儿童临床时间很短,CAR-T不成熟,如果复发了公立医院不收,担心花费的我又不敢去私立医院,于是只能放弃,最终选择了移植。
幸运的是,我在第一个疗程就达到了完全缓解,随后在11月顺利进行了母供子半相合造血干细胞移植。年少的我,虽不懂得生命的深沉与复杂,却也知道唯有听从医生的安排,才能与死神擦肩而过。
然而,命运的考验并未就此停止。2016年年底,我开始反复出现气胸,这一症状让所有人措手不及。那时的我,已停药两年,原本以为生活已回归正轨,却未料到病魔再次来袭。
随着病情的恶化,到了2019年,短短三年后,我只能躺在病床上,依靠氧气维持微弱的生命,每日在“咳”与“喘”的折磨中苦苦挣扎。
那段时间,我仿佛被困在黑暗的牢笼中,绝望与痛苦如潮水般将我吞噬。
绝望与希望
肺移植的抉择
2019年5月20日左右,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刻之一。父母从天津总院呼吸科咨询后得知,若不进行肺移植,我的生命仅剩6个月到1年。
而此时,家庭的经济状况已因白血病的治疗捉襟见肘,肺移植所需的费用还差20万的缺口。那个黄梅时节的雨夜,我一夜未眠,任由雨水洗刷着大地,也带走了我心中最后一丝青涩。
长夜过后,天真烂漫的张源已不复存在,取而代之的是少年老成的张瀚霖。
在绝望与无助之际,我借助网络募捐,终于筹齐了手术费,我也成为了河北省第一例造血干细胞移植后又进行肺移植的人。我深知,这不仅仅是金钱的援助,更是无数好心人对生命的尊重与对希望的坚守。
我向那位帮助我的退伍军人公益老师承诺,康复后定会与他并肩作战,将这份善意与希望传递下去。因为我明白,初中毕业的我,没有学历,没有强壮的身体,但我有一颗不甘于平凡的心,想要在公益事业中实现自己的价值,完成原始资本的积累。
19年12月17日我在中日友好医院进行肺移植,当时我体重只有62斤,可以说这是我求医路的最后一站,也是我逆转命运的唯一希望。
术前医生也交代过,以我当时的情况下手术台概率也就50%,后面康复也很难恢复到什么情况谁也说不准。说不害怕是假的,放弃从来没想过。在我的认知里,人生就是一场又一场赌博,努力读书将来未必就有好工作,结婚也会有离婚,做生意未必就赚钱,所有人都在赌,只不过我赌的比其他人大了一些。
重生与感恩
术后的新生活
患病多年,从移植到康复,母亲始终陪伴在我身边,给予我无微不至的关怀与支持。在那些艰难的日子里,是她用爱为我撑起了一片天空。高尔基说:“母亲,是唯一能使死神屈服的力量。”这句话,我深信不疑。
一路走来,我见过太多的生离死别,也逐渐懂得了生命的脆弱与无常。对于器官移植,我始终保持着理性的态度,因为我长期接触肾移植患者,深知其中的艰辛与不易。对于那些经历类似困境的患者和家属,我只想说,不要幻想不科学的办法,丢掉幻想,接受现实,勇敢地准备斗争。
在我心里,健康不仅仅是生理上的无病无痛,更是心理上的强大与平衡。生理上的疾病,我们有医生可以依靠;而心理上的创伤,却需要我们自己去治愈。
所以,即便经历了两次移植,我依然追求着自己的梦想,不觉得自己与普通人有何不同。事业与爱情,我皆未放弃,我相信自己有能力去追求、去实现。
都说世人的成见是一座难以逾越的大山,我身边也有人认为我这辈子应该安于现状,只求温饱。但我要说,对不起,我让大家失望了。
我命由我不由天!
如今,我和朋友一起投身于网络安全事业,并在传媒领域进行布局。未来的计划,暂且不说,待我一步步实现,再与大家分享。
生命的不屈与奋斗
回望这13年的历程,我想用这句话来概括:“独有英雄驱虎豹,更无豪杰怕熊罴。梅花欢喜漫天雪,冻死苍蝇未足奇。”这是一段充满挑战与磨难的旅程,更是一场与命运的顽强抗争。
我,张瀚霖,将继续在这条道路上坚定地走下去,用生命的力量书写属于自己的传奇,证明生命的伟大在于不屈与奋斗。
撰文:张瀚霖 | 编辑、排版:九九制 | 审核:十七 |